我偶然間發現一傢兒童診所的門把手高度不同尋常,幾乎到成年人的肩膀,身高不夠的小朋友完全夠不著。
一般幼兒場所,都會把各類用品的尺寸縮小,小朋友用得更方便,為什麼這裡反其道而行?
耐不住好奇我問瞭一下導臺,得知是因為醫院人多手雜,防止傢長看不過來,小孩自己開門亂跑,所以故意把門把手設計成這麼高。
從這加高的門把手上,我看到瞭溫暖和人性化的設計內核。
下面再分享幾個沖擊心靈的設計作品,看完之後你一定會思考現狀,珍惜當下。
語言暴力具象化設計
比起身體上的傷害,謾罵、詆毀、蔑視、嘲笑, 這類語言暴力傷害更隱秘而持久,如鈍刀殺人。被傷害的人一生都在與這些精神虐待後遺癥搏鬥,而傷害別人的人卻毫無所知。
為瞭提醒傢長,註意對成長期兒童的說話方式,避免其受到語言暴力傷害,沈陽市心理研究所曾經聯合北京奧美,以“暴力語言會變成兇器”為主題,發起瞭一系列活動。
通過沈陽看守所的六個青少年罪犯故事,瞭解到他們成長過程中,對他們傷害最深的詞語,並且把這些詞語具象化成犯罪過程使用的兇器。
“丟人”
“就知道吃”
“廢物”
”豬腦子”
這些暴力語言制成的“兇器”被復刻出實物,並且公開展覽,任人觸摸和拼接,過程中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若有所思,或懊惱,或不安,或心疼。
設計師們將冰冷的話語,與可怖的傷人利器結合,讓人驚嘆其設計精巧的同時,喚醒大傢對語言暴力的關註與警惕,這是設計的魅力。
Ali&Nino
在格魯吉亞的巴統小鎮,有兩尊鋼造的8米高的動態雕塑,他們每隔六分鐘左右,相近、相擁、相吻、相離 ,日日夜夜,周而復始…
它是藝術傢Tamara Kvesitadze於2007年以一本名為《Ali and Nino》的愛情小說為靈感設計的,小說的時代背景是20世紀初,男主人公Ali來自阿塞拜疆巴庫,是信奉伊斯蘭教的穆斯林,而女主人公是格魯吉亞的貴族,信奉基督教,但不同的信仰並沒有阻擋他們之間的互相吸引。
他們從學校畢業之後,還未得到不同宗教背景下雙方父母的認可之前,Nino 就遭到瞭綁架,Ali在營救過程失手殺人,被迫逃亡國外。Noni歷盡千辛萬苦找到他,兩人終於成婚。
在動蕩的時代背景下,一個小傢庭的幸福並沒有維持多久,俄國二月革命爆發,Ali選擇拿起武器保衛自己的國傢,最終戰死沙場,而Nino帶著女兒逃回格魯吉亞。
這是一個令人唏噓的悲劇,信仰的沖突,父母的質疑,外界的阻撓,都沒有讓他們放棄愛情,但是在崇高的理想面前,愛情的力量是有限的。
世界各地的人,來到格魯吉亞,都會去看一眼這個浪漫而悲傷的雕塑,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理解,悲觀主義者認為,這就是愛情的永恒結局,我們相遇,我們歡笑,我們分離,我們懷念。
樂觀者認為任何困難阻礙,都會被克服,直到愛人再次相擁,有句歌詞寫得好:被這風吹散的人說他愛的不深...
廢墟藝術品
敘利亞藝術傢Tammam Azzam,用被轟炸過的建築殘骸,電腦合成瞭自由女神像的副本,這幅圖片被命名為:這就是他們帶給我們的自由,極具諷刺。
我相信,這幅圖帶給中國人民的震撼,遠比其他國傢人民要深刻。我們也是經歷過百年戰亂,顛沛流離,多災多難的民族,是無數革命前輩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真正的自由和尊嚴。
這幅作品是對偽善的指責,對虛偽的諷刺,對現實的無奈,和對廢墟下一點點希望之火的期待,因為古老的文明從來不缺重新站起來的勇氣。
願世界和平。
幸福電話亭
隻要投進一個可樂瓶蓋,就可以在“hello happiness” 電話亭免費通話3分鐘,這是2014年可口可樂公司在迪拜設計的幸福電話亭。
眾所周知,迪拜的貧富差距極大,富的那可真是富可敵國,窮的那可不比咱們國內的流浪漢過得好,其中的主體就是東南亞勞工。
在當時,他們的人均工資隻有6美元/天,而電話費卻高達0.91美元/分鐘,相當於隻要講六分鐘的電話,那麼他們一天的工資就沒有瞭,對他們來說給傢人打電話是件福而奢侈的事情。
瞭解到這些工人的情況後,迪拜的可口可樂聯合揚羅必凱廣告公司開發瞭一款可以用可樂瓶蓋當電話費的電話亭裝置,並且把這些電話亭放到工人們生活的社區內。
每一個可樂瓶蓋都可以免費撥打3分鐘國際電話,當時的可樂售價是0.5美金一瓶,這一設計相當於給工人們通話費用打瞭半折,完美的貼合他們的廣告詞:快樂是每一瓶可口可樂,也是每一個打回傢的電話。
也許很多人會說,這是可口可樂公司一次成功的公關策劃,確實,它提升瞭品牌聲譽,增強公眾好感度,而且還一定程度上增加公司的銷售額度,但是它也實實在在的給當地務工人員帶來瞭福利,是有溫度的設計,而且將人文關懷成功的傳遞給消費者,實現瞭雙贏。
胡慧珊紀念館
在四川安仁建川博物館聚落旁的小樹林裡,有一個以胡慧珊為命名的紀念館,是建築師劉傢琨以個人工作室名義捐建,紀念在汶川地震中喪生的15歲普通女孩胡慧珊。
建築表面是鄉村常見的抹灰墻,室內卻是鋪天蓋地的粉紅色。
墻上懸掛著所有物品,展現瞭一位普通中學女生的生活痕跡,照片、書包、筆記本、羽毛球拍、跆拳道服...房子沒有窗戶,僅有一個圓形天窗灑下一束白光,純潔而細膩,集聚安寧與和諧。
房子裡的遺物均是胡慧珊的母親從震後廢墟裡一件件地掏出來,不僅如此,她還自學電腦,找到女兒的QQ號,練習打字,十年來精心維護著女兒的QQ號及空間,為女兒建瞭一座網上紀念館。
當建築師劉傢琨遇到這位母親時,她手中還拿著一直珍藏的臍帶、乳牙,那一刻建築師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握住,控制不住的情緒讓他決定為這位小女孩建一個紀念館。
這就是胡慧珊紀念館的故事,因為一些非常規的原因,這個紀念館並不對外開放,我們隻能從門上的貓眼裡窺見一二,讓人震撼的是,設計師明明知道這一點,卻淡泊名利,義無反顧的堅持下來。
這座平凡而不起眼的建築中,承載著一位母親對女兒濃濃的愛,胡慧珊紀念館也是無數在地震中喪生的年輕生命的縮影,平凡生命也需要被紀念和尊重。
每一個設計作品,本身都自帶故事性,如果能從別人的故事裡,悟到自己的人生,不失為一種慶幸。